61 你笑古人太迷信，古人笑你太天真：两汉三国的谶纬与政治

秦朝覆灭早有征兆？孔子变成了天降伟人？王莽是穿越到汉朝的现代人？汉光武帝上位靠魔法打败魔法？这一切，都和谶（chèn ）纬这个字形看上去就很复杂难懂的概念有关。那么，究竟什么是谶纬？它是怎么诞生的？为何在东西两汉和三国如此流行？在历史上发挥了怎样的作用？围绕它产生了哪些神秘事件？它的背后体现着怎样的政治、社会文化？本期节目，我们就来聊聊这些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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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本期参与者-
姜源 aka 小P（知乎：姜源）
郑诗亮（微博：PomBom，豆瓣：PomBom）

-时间轴-
01:46 什么是“谶纬”？
03:50 东汉大科学家张衡主张禁绝谶纬
05:43 “代汉者当涂高也”，两汉三国时期最为著名的谶语
09:28 “东南有天子气”，让秦始皇也心怀警惕的谶语
12:26 谶语早在秦汉以前就有，为什么谶纬到汉朝才出现
15:23 “布衣天子”刘邦并不相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
17:13 “五德终始说”，一个为汉朝统治寻找合法性依据的重要理论
18:36 司马迁和班固：批判体制的“公知”与讲政治的“公务员”
21:06 诞生于战国的阴阳五行理论，是后来出现的五德终始说与谶纬的先声
22:50 董仲舒：谶纬发展史上无法绕过的重要人物
24:12 暴论来了：中华文化正统在山东
30:02 古人解释这个世界的方式：星占和术数
32:30 董仲舒怎么用“天人感应”理论解释《春秋》中的自然现象
36:54 谶纬的出现，意味着儒生文化与方士文化的合流
43:11 谶纬之学成为汉代的官方意识形态之后，神神鬼鬼的事情越来越多了
47:48 王莽：穿越者（×）篡位者（√）
52:18 感受一下王莽的大师级谶纬操作
56:41 王莽给自己挖了一个坑
59:24 王莽和刘秀：大哥别笑二哥，说到搞迷信，你俩一个样
01:00:30 刘秀和公孙述的“咒术回战”
01:04:37 “刘秀当为天子”谶语，与经学大师刘歆改名
01:10:21 在刘秀登基为帝的过程中，谶纬是一个重要的文宣手段
01:14:54 刘秀成功上位之后，开始大规模禁绝和删改图谶
01:18:10 不信谶纬、博闻强记而又头铁的尹敏
01:22:57 巴蜀地区的独特神仙文化
01:24:53 小聊一下三国时期的谶纬

-节目中引用的资料出处-

赤伏符中的谶语：
行至鄗，光武先在长安时同舍生彊华自关中奉《赤伏符》，曰“刘秀发兵捕不道，四夷云集龙斗野，四七之际火为主”。群臣因复奏曰：“受命之符，人应为大，万里合信，不议同情，周之白鱼，曷足比焉？今上无天子，海内淆乱，符瑞之应，昭然着闻，宜答天神，以塞群望。”光武于是命有司设坛场于鄗南千秋亭五成陌。——《后汉书·光武帝纪》

“公孙病已立”事件
春，正月，泰山有大石自起立。上林有柳树枯僵自起生。有虫食其叶成文，曰“公孙病已立。”符节令鲁国眭弘上书，言：“大石自立，僵柳复起，当有匹庶为天子者。枯树复生，故废之家公孙氏当复兴乎？汉家承尧之后，有传国之运，当求贤人禅帝位，退自封百里，以顺天命。”弘坐设妖言惑众伏诛。——《资治通鉴·汉纪十五》

王莽篡位前的舆论攻势：
秋，遣五威将军王奇等十二人班《符命》四十二篇于天下。德祥五事，符命二十五，福应十二，凡四十二篇。其德祥言文、宣之世黄龙见于成纪、新都，高祖考王伯墓门梓柱生枝叶之属。符命言井石、金柜之属。福应言雌鸡化为雄之属。——《汉书·王莽传中》

刘秀与公孙述的“学术讨论”：
述亦好为符命鬼神瑞应之事，妄引谶记。以为孔子作《春秋》，为赤制而断十二公，明汉至平帝十二代，历数尽也，一姓不得再受命。又引《录运法》曰："废昌帝，立公孙。"《括地象》曰："帝轩辕受命，公孙氏握。"《援神契》曰："西太守，乙卯金。"谓西方太守而乙绝卯金也。五德之运，黄承赤而白继黄，金据西方为白德，而代王氏，得其正序。又自言手文有奇，及得龙兴之瑞。数移书中国，冀以感动众心。帝患之，乃与述书曰：图谶言公孙，即宣帝也。代汉者当涂高，君岂高之身邪？乃复以掌文为瑞，王莽何足效乎！——《后汉书：隗嚣公孙述列传》

-延伸资料-
书籍：《神文时代：谶纬、术数与中古政治研究》，孙英刚著，上海古籍出版社，2015；
《儒学、数术与政治：灾异的政治文化史》，陈侃理著，北京大学出版社，2015；《汉代的谣言》，吕宗力著，四川人民出版社，2023；《〈春秋〉与“汉道”：两汉政治与政治文化研究》，陈苏镇著，中华书局，2023。
论文：王克奇，《齐地的方士文化与汉代的谶纬之学》，《管子学刊》2004年第3期；曾德雄，《谶纬的起源》，《学术研究》2006年第7期；龚留柱、张信通，《“汉家尧后”与两汉之际的天命之争——兼论中国古代的政治合法性问题》，《史学月刊》2013年第10期。　

-音乐/素材-
《历史的天空》-演唱：毛阿敏

-制作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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